['7985869', '若从那墙上俯视而下', '发病之下的knmf作品,自我解释部分还请见谅。也许大概会有点R18。', ['二次創作', '百合', 'プロセカ', 'かなまふ', '中国語', '奏まふ', 'まふかな', '中国語注意'], '蘇芳', 3]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第1章 其一 夜,雪落之处 从天幕降下的深沉灰色延绵到地平线以外的无尽远方,寒风将这座钢铁森林的萧瑟与市井一并统治,要下雪了。 我转入一处公寓,走到熟悉的门前,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。随着“咔哒”的清脆一声,夜降临在了我的眼前——当然,绝非令人浮想联翩的夜。房间杂乱而沉闷,空调发出嘶哑的噪音,夜的主人正伏在案前小憩,屏幕的光亮之下是有些苍白的脸庞和煞风景的浮尘,很难找到美妙的辞藻形容这里,唯有宁静长存。 坐定,感受着奏的呼吸声,我也选择在奏醒来前,稍微闭上一会眼睛。儿时看过的绘本适时浮现在脑海中。一桩桩幸福的、悲伤的故事最终迎来结局。对奏而言,也许结局还在缥缈不定的前方吧,也许只要继续走下去,我也会在前方发现些什么。 但就这样吧,我选择了就在眼前的清晰结局。等到奏醒来,就宣布这个决定,然后消失在她的面前,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吧。 我并没有避开思考自己这么做之后,会对周围的人,对奏造成怎样的影响,只是想要以自己的愿望为先。人人都有这个权利的不是吗,将加诸于身上的期望暂时推开的权利。听话的小孩会偶尔要求买一件昂贵的玩具,认真的班长也有时会把事情推给别人,我一直知道的,只是没能做到。已经是最后了,稍微听听的我的任性吧。 “嗯…真冬?抱歉,我睡着了。现在几点了?” “不知道,不过已经无所谓了。” 呓语般的微弱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睁开双眼,把目光投向厚窗帘缝隙中的夜。 “无所谓了…吗?”奏带着一副没睡醒的表情歪了歪头,长长的头发顺势滑到地板。秋去冬来,与相遇时的那会相比,时光几乎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变化。我提起了一丝自己都不甚清楚的苦笑。 “入学考试的结果出来了,我合格了。”我答非所问的宣告着,等到的是“恭喜你,我知道你能行的。”的祝福。“奏,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?”漫不经心的质问,“反正也必须一直创作新的乐曲,和以往应该没什么区别吧。”不出所料的应答在耳边不断回响。 视线划过天花板与地面,无法解明的烦躁在胸口发酵,大脑一片空白,只有保护机制在身体的内侧轰鸣着, 将无趣的对话不停抛出与接回,一切逐渐变得与在家中和学校经历的一切没什么不同,奏差不多该感受到违和感了吧,是不是该摆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了呢。不对,该做的是停止这愚蠢的交流,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吧。 “诶,真冬,你说什么?”从奏醒来开始,蓝宝石般晶莹的双瞳中第一次写上了惊讶。我确认着奏的双眼,回味着自己刚刚说出的话,仿佛自己也无法理解其中含义一般的,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: “从家里搬出来后,让我住到这边吧。”南辕北辙的请求,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,为什么奏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了呢。 半晌,又或者根本没有任何沉默的时间,奏目光稍垂,露出了微笑。 “总感觉,和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日子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呢。” 夜深了,雪飘落而下,寂静无声。我想要从奏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,但那里只能倒映出空无一物的我,黑暗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,那架势仿佛吞噬一切。 第2章 其二 如此一来,我也可以迎来明天 提前关掉闹钟,奏的睡颜距离鼻尖咫尺之遥。 呼吸声很轻,纤弱的手臂搭在身旁却几乎无法感到重量与温度。起身环顾四周,一如既往昏暗的卧室,早已睡熟的床,叮嘱多次不要带进卧室的乐谱赫然散落在枕边。 越过奏的身体我捡起乐谱走出了房间。洗手池水迹未干,打开微波炉,里面果然摆放着也许还温热的牛奶,与刀功不太整洁的三明治,奏又是刚睡下不久。 人被放置到陌生的环境中身体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,但相同的早晨不知道已经迎来了多少次,本应像车钥匙插进锁孔后点火声完美衔接一样安心,不真实感却如同一团云雾萦绕心头,挥之不去。 在餐桌前坐下,就着牛奶一口一口吃光毫无卖相三明治。回想起以前的时光,太太满溢着笑容询问着味道如何,丈夫与孩子或俏皮或一本正经的给出评价,相似的光景在父母与自己的身上无数次重复。但即便是偶尔与奏坐在一起用餐,奏也会避开这个问题。当然,就算问我也无法给出确切的反馈,可以预想今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光景了。 我们早就与寻常错开了很远。 外出的衣服平整地挂在起居室的衣架上。付出了足够的牺牲品后,这些家务奏做的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。不禁令人强烈的意识到,奏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除了作曲什么都不会。就像山火不会真正地摧毁一片森林,荒唐的命运夺走了奏寻常的生活,又以这样的形式一点点还了回来。 我从未拜托过这些事,已经预留了足够准备一切的时间,即使早些出门也没什么意义。但奏对我说,这是… 脚步声响起,我打开玄关门的手停了下来。奏从房间露出困意十足的脸,冲我摆了摆手。 “一路顺风,真冬。” 她说,这是她不多能做到的事情。 我应了一声,将所有一切锁在身后。今日微风,阳光在薄云之上投下朦胧的光。 将人们每日固定时间的风景定格下来,能看到什么呢?恐怕是只有无数重复照片的影集吧。 “朝比奈,怎么了吗?” 没事,只是有些累了。从与现实的游离中惊醒,我随口搪塞,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同事们。 “哈哈,我也差不多,医院也是老师也是,使唤咱们这些实习医真是不留情面。” “明明见习就挺够呛了…不如今晚一起去喝一杯放松下吧。” \"前提是平安捱到晚上,快下班来点事情可就都泡汤咯。“ “也对,哈哈哈。” 琐碎的忙碌之中的忙里偷闲是众人的共识,但很快又会自律的再度忙碌起来。睡眠、通勤、工作、学习、社交,用自由支配的时间做些颇有规矩的娱乐活动,大致逃不脱这些事情的之后,又是一个新循环的开始。 \"朝比奈要一起来吗,说起来,你平时一直刚下班就早早回去了呢,难道已经有男朋友了吗?” 半开玩笑的话语落在耳畔,翻弄手机的手指僵住了,停留在绘名的私信发来的照片上。装饰精美的餐厅中,摆出奇怪姿势的绘名和有些局促的奏,照片的后面附带着一个看起来在炫耀的,意义不明的表情。发信时间显示这已经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。搞不明白,那家伙是在炫耀自己不必上班吗? “喂,别和朝比奈开这种玩笑啊。” 不等我组织话语就已经有人为我打好了圆场。大家识趣的赔礼,然后从我这领取到识趣的原谅,气氛再次回到这个话题前的样子。 那并无怒意的叱责的后文是什么呢?我没有过深的去考虑。我厌恶过周围千篇一律的反应,但他们也只是在认真地对待着明天。这是诸多无可厚非之事种的一件而已。 就如同现在口头的抱怨不过是幸福的烦恼,坐在这里的人将来会有很高的薪水,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,可能会移居海外,环游世界,未来很广阔。电车里上上下下,蜂巢般星罗棋布的窗口中伏案工作成熟负责的诸位大人们,都还很长很长的路要走。但早就走到了路的尽头的我,是以何种状态存活至今的呢。 手机恰到好处的震动起来,这个时间会打电话的人只有一个。 \"有啊。”我摆出笑脸,对着远处的天花板说。“是有的,男朋友。” 把来电抛诸脑后,同事们的喧哗抛诸脑后,尽管明天大概率会到来,却仿佛行走于窄巷,与生活的边界接肩撞肘,时而满身疮痍,若能够从墙壁上方俯瞰,这一切的风景是多么穷屈困厄,这种截然相反的事实要如何调和呢。 值班的娇小护士抬头望了一眼指向12的短针,起身伸了一个懒腰。我消去手机显示\"母亲\"的未接来电,打开聊天软件斟酌起了词句。 上次的聊天记录并不久远,这次的聊天内容也不会让人感到陌生。?“中午好”的之后无非是\"业务繁忙”与“久疏问候”,\"近况报告\"的同时不能忘记“嘘寒问暖”。要写的再亲昵一些吗,不必,这样足够,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 差不太多的信息发送后的是大同小异的回复,锁屏。打开便当咀嚼起人们所说的量产味道,就连量产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我,无法分辨这份便当与奏做出来的三明治的区别,一切都是单调而困厄风景的延续,一直一直延续到目光所不能及其的地平线之下,深深下沉。 “朝比奈医生…那个…”护士的声音很小“请问上午医生您说的男朋友,是真的吗?” “为什么这么想呢?”我问。 护士歪头想了一会,回答道:“因为没法想象什么样的人能配上医生您这样优秀的人吧。” 荒唐苦闷的感受没来由的涌来。若我如此唐突地回上一句“我曾经很憧憬你所在的位置。”会怎么样呢?相比如果不被当做一种恭维话,便自然地归结到儿时的童言无忌,即使双方都已经是大人了。 因此回复“确实有”甚至“其实是女朋友哦”,谎言或是真相,也都不过是放学后叛逆的小小绕路,只是徒劳的挣扎。 “开个玩笑而已,怎么会呢。”所以我这么说,小护士旋即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,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去了。 很快,这件事实就会传回被吓得不轻的同事们的耳朵中,不如说就是他们让这位护士打听的吧?也许之后自己的身上会多一个“爱开奇怪玩笑的”小便签。 无所谓,他人就像同一模造下各式各样的劣化。只要精巧的摆弄自己,就可以不必期待太过意外的反应。无论如何,我因此得救。几近脱轨的列车扳回了轨道之中,如此一来我也能够迎来安心的明天。尽管我还是无法理解这明日对我的意义何在,屡屡阻止我破灭愿望的力量又来自何方呢? 护士们,同期的实习医们,至今为止的老师与同学,还有父母。大家醉心于那个精心摆弄过的自己。所以enanan、Amia、还有K就是不一样的吗。我也许在期望K是不一样的吧。 带上耳机,为我而作的、为enanan她们而作的、为生计而作的、只是单纯挥洒灵感的,K的音乐在安静的空气中流淌。稍稍地,苦闷得到了缓解。 我从K的音乐的倒影中多少望到了自己,这曾给了我多少希望,现在依然是珍贵的解药。但最终我还是舍弃了——舍弃了全世界只有K是不一样的荒唐愿景。 K就是K,我们不是同样的人,即便知道了对方的过去,开始同居,在感到痛苦的时候互相抚慰,每天早上从一张床上醒来,我却依然无法明了自己,她最深处的部分却还是遥不可及。 “那个时候,我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呢。” 对着天空,话语零落而下。 第3章 其三 被你拾起的一粒沙 那是奏与别人在一起的景象。 有时是绘名、瑞希,有时是望月同学,偶尔也会出现不相识的人与奏亲昵的交谈着,奏总是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情,不时地露出亲切的微笑,做出绝不比与我在一起时更开心,或是更平淡的反应,看起来遥远而虚幻。而我不在那里,也不是旁观者或者一个幽灵,我什么都不是。 汗水划过脸庞,奏感知到了我的一惊一乍,表情苦闷的翻了个身。这是我们的房间,是我昨晚亲手拉上的窗帘,是奏为我盖好的被子,我俯身亲吻奏的脸庞,借由这种熟悉感,我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身份,我是…朝比奈真冬。 “奏,该起来了。今天是探望伯父的日子。”我在奏耳边轻声说道。 这样的梦不时地在清晨将我唤醒,如同被设置好的程序一般忠实地提醒着我某个事实,不允许我错开目光。 奏的父亲今天的状态也并不好,我翻动病历与检查报告,分心听着身后病房里奏与她父亲的交谈——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实际内容,空泛的近况报告。奏并不是调动气氛的好手,即便是,想必对着欠缺反应的病人也很难做出什么精彩的演说。但能够以病态般的执着坚持下去的就是奏。 衣角被轻轻拉动,独处的时间结束了。我握住奏的手走进房间内,躺在床上的男人神情木然,相比第一次相见已经老态了许多。奏微笑着把我加入对话中,情绪比刚才高涨了一些。 我注视着父女二人,毫无来由的产生我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,而她们才是探望者的错觉。又或许并非错觉,这才是真相。 在学校欢声笑语,在办公室里辛勤工作,在养老院中等待死亡的降临。就在此时此刻,人生的不同阶段同时降临在地球某处的男女老少身上。自己不过是某个人的过去,看到别人就能看到自己的未来。若是意识到这件事情,就会发现大家都不过是海边没什么个性的沙粒,而我能够从他们中区别而出的理由并不存在。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,不然就是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走向死亡。因此等到20年后再死去,抑或就这样作为一粒微不足道的沙随着今夜的潮水退去,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。时至今日,这种想法依然没有丝毫改变。 没有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,被过往生活的惯性推着向前走,回首望去却也是一片暧昧不清的朦胧景象,名为朝比奈真冬的这个人,时至今日也没有找到可以足以标榜自我的证据。 但只是像现在这样被握住手,又不可抗力的给予了我生的自觉。即便是毫无主体性,幽灵般活在世上,也因为这种连接产生了一些意义。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意义究竟是什么。 回家路上,奏的情绪有些低落。防盗门一关,我从后面抱住了奏。我们亲吻,传递彼此的体温。奏的身体轻盈的像一片羽毛,窗帘的缝隙把房间内的光线调整的刚刚好。我舔舐掉奏耳边的泪滴,只有这时味觉显得异样的敏感。 “谢谢你,真冬。”奏的声音变得娇艳起来,而我没有回答或者观察表情的空闲,更不想回答。 奏也许觉得我在安慰她吧,但我无法把奏的父亲当作亲近的人来相处,也不可能理解她执拗的感情。何止如此,奏对我的执拗,我对奏的感情,以及此外的很多事情,我一概捉摸不透,现在大概也放弃了解明。唯一清晰的只有想要与奏连接的冲动,只是单纯的利己行为。 奏的力量和体力更弱,而我的感觉更迟钝。进行到最后要自己解决的情况居多。但今天非常少有的,我忘记了最后的事情。 睁眼之后应该已经入夜了。臂弯里,奏已经醒来,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。 “早安,真冬…虽然已经是晚上了。” 我应了一声,撑起身体观察行为后的狼藉——并没有明显的痕迹,而且果然缺乏锻炼。 “我去做点吃的吧。”我说着,翻身离开了床铺。 “对了,真冬。”奏叫住了我。“当时我没力气问了…” “最后…你说‘谢谢你捡到了我’是什么意思呢?” “诶?”声音陌生的仿佛不是从我嘴里发出,我转头看向奏,奏摆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。 “对不起,这么提起来确实有点让人难为情吧,但真冬你很少会表达自己的想法,我总感觉不能当做没听过……说不定能成为作曲的灵感。” “如果是误会就抱歉了,但是在说最初邀请你一起作曲的事情吗?” “是在说什么事情呢…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我把目光从奏身上挪开,窗帘的一线缝隙中,夜空虚幻而深邃。 “吃完饭稍微出去兜个风吧,也许吹吹夜风更有助于发觉灵感哦。” 说着我走出了房间,奏说了句“我也来帮忙”也跟了出来。打开CD机,播放的是最近很流行的乐队。奏把洗好的食材递给我,塑料制的案板发出稍显清脆的声音,脑海中不由地设想今晚的路线,顺便期待起了明天的早餐。 明明吃不出什么味道,我不是很明白。 原始地址:https://www.pixiv.net/novel/show.php?id=7985869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或者:https://www.pixiv.net/novel/series/7985869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